“乔休尔·乔斯达……”在某一栋楼的角落里,控制电流的男人低声地自言自语着,“根据老板的情报,这家伙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赌上性命同别人战斗,却能够冷静地将损失减到最小……就算他是那个乔尼·乔斯达的儿子也不可能在失去肢体的时候保持冷静,是有恢复的手段吗?就算有,他也不应该是这么一种看都不看一眼的态度才对……”
“这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战斗天赋与心性,再加上拥有着相当稀有的空间系个性,如果成长起来的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了一个夸张的弧度。
“不错不错,不错不错不错不错不错不错不错不错不错不错!”男人开始挠起了头,像是被刺激了一样大声喊了起来,“我可是要处理掉那个天才骑手、骑士英雄的天才儿子啊!这真是……真是太棒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老板真是太懂我了!让天才陨落这种事真是让人太爽快了!!!”
“啊——又来了。”四号忍不住开始发起了牢骚,“也亏Master每次出任务都这么亢奋,这种话我都快听到耳朵起茧子了。”
“先看好‘弹孔’吧老四,万一乔斯达小子又出来了的话没准下一个躺尸的就是你了。”
“老三你还别说,我觉得下一个要跪的估计是你。”一号打了个哈欠,仍然紧盯着眼前黑漆漆的弹孔,“Master一向觉得‘3’和‘5’晦气,拿你挡刀……嗯……挡指甲盖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Master本身也需要承受风险,所以把敌人找出来是最要紧的事情。”二号说,“再说了,虽然不怎么明显,我们的情绪实际上早就和Master混合在一起了。越是被逼上绝路,人的情绪就会越复杂越激动,理所当然的爆炸的强度也会变得更加强大……这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啊。”
“二号你好烦啊说什么大实话!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啊求求你不要再说了!越说我越难受啊!!!”
“……算了算了,别聊这个了,先去巡逻式地站岗吧。”一号看上去有些有气无力,“都注意保护着点自己,乔斯达的‘爪弹’可不是吃素的,不能让老五白白‘牺牲’。”
“有这种本体真遭罪啊……”四号叹了一口气,紧接着眼角便尖锐地注意到了弹孔中蠢蠢欲动的黑影。
——那是属于乔休尔的替身,旋指ACT4的手指。它正要扒开这片空间,好让拳头能够狠狠地打击敌人。
“Master!乔斯达在这边!”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男人有些张狂地大笑了起来,“果然还是个孩子,根本就没有多少战斗经验!一号、二号到四号身边见机行事,三号原地待命!!”
“了解!”
“Master?”三号的身体有些发抖,“怎……怎么了?”
“嗯……以防万一而已。”男人说,“这次也麻烦你了,我的三号!要认真的、仔细地注意周边才行啊。”
三号先是一副被噎得说不出话的模样,紧接着瞳孔便猛地缩小了许多——
乔休尔·乔斯达正从男人身后的弹孔中探出了上半身。
它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号、二号还有四号正将弹孔团团围住,明显能够看到属于旋指ACT3的金属手手套——他的同伴们明显是要开始攻击了。
为什么乔斯达的旋指和乔斯达本人出现在了完全不同的地点?三号已经将这个疑问抛在脑后,直直地飞向仍然没有发觉到少年存在的本体身边——!
“快躲开那里啊Master!”三号大声喊道,“乔斯达就在你的身后啊!!!”
“咻!”
“什么?!”男人震惊地想要回头看向目标,紧接着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便直直地贯穿了他的耳朵;紧接着他的左耳便被打爆了大半——他甚至能够听到耳朵软骨被爪弹削除的那一瞬间的声音,紧接着如同刚才一样的疼痛便像是涨潮的海水一样直接淹没了他的大脑,“呃呃、呃啊啊啊啊!不、不可能!乔斯达怎么可能会从这个角度进行攻击!这根本不可能!”
“可事实是你的确被我的‘爪弹’伤害到了……”金发少年压了压水兵帽,空闲的另一只手的指尖正瞄着眼前的男人,“我劝你就这么待着不要动为好。刚才只是警告……我才选了神经分布相对较少的‘耳廓’。那里大部分是‘三叉神经’与‘耳大神经’的细小分支,对你的身体机能应该没有太大的影响。
“可如果你要是继续进行对我的安全不利的行为的话,我就有权利用爪弹射杀你了!”乔休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老实说我也不想就这么杀掉你……就算是为了自卫,作为一个未来的英雄击毙罪犯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可是这个也许会影响到我以后作为‘英雄’这个职业的评价,民众以后也可能会在舆论诱导下把我这次的行为拉出来批斗,所以我希望你能老老实实地放弃这次任务。”
“呃呃、啊啊啊啊!怎么可能会答应你啊你这蠢货!”穿着卫衣的男人捂着已经被爪弹削除了大部分的左耳,眼睛里透露出了露骨的怨毒,“一号、二号、四号!别在那边傻站着了!快点到我这里来!!!”
“啊……!不行啊Master!”三号漂浮在男人的身边,有些焦急地大喊着,“我和老四他们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
“怎么可能?!这——”男人突然不作声了,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片昏暗之中,根本就找不到一点公寓楼的影子了。
“这里是……”
“没想到你这么敏锐啊……”乔休尔微笑着,“不过既然已经拖延了时间把你拽进了这个空间……那我就只能在这里把你‘解决掉’了。”
“妈的!别忘了你的个性不在这里!”男人骂骂咧咧地说,“你现在已经没有了用铁球攻击我的精力了!就凭你这刚刚流失大量血液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在这种距离用爪弹打中我或我的个性!”
“或许吧……”乔休尔眯上了眼睛,“老实说我现在头真的很晕……可瞄准你倒是小事一桩。”
男人没搭理他的话,只顾大喊,“去吧!爆炸电流!将他的身体炸成碎片!!!”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小的人儿笔直地冲了过来,它的身上泛起了点点光芒,光是看着就能够感觉到阵阵热浪涌上前来,“去死吧!!!”
“真是不好意思,劳烦你这么尽心尽力地为你的雇主拼命了……”乔休尔随手打了个响指,骑士的右手便直接轰飞了即将爆炸的三号。他说,“我的旋指从一开始就‘一直都在这里’,你所看到的不过是我想让你看到的罢了。只凭一个‘爆炸电流’你是翻不了盘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乔休尔用爪弹瞄准了男人的额头,声音变得冷漠起来,“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要杀我?”
“呃呃、呃呃呃!”男人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慢着!你不能杀我!我的痛觉是与那个齐贝林小丫头连接着的!你不想看到她因为神经疼痛死亡吧?!”
“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乔休尔说,“你的同伴已经失去维系‘共感’的能力了……所以我才会这么大大方方的出来找你。好了,说出你的雇主的名字吧……只要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无可奉告!”男人听了这话反倒大声叫嚷起来,“要是我出卖了老板……那我就再也找不到这么一个专门杀死‘尚未成长起来的天才’的工作了!那么就算我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啊!!!”
“专门杀死‘尚未成长起来的天才’……是吗。”乔休尔的目光变得愈发冰冷,“人渣。”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男人抓搔着头发,眼白像是发了什么疯病一样被破裂的毛细血管映红了,“反正……反正我今天就要死了,不如就和你这个天才一起同归于尽!!!只有杀死你们这种把别人的生存资源搜刮到自己身上的家伙,我才能感觉到生存的意义啊!!!三号——”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有些茫然地看向三号所代表的“右手”,这才发觉到这只手已经像是骨折了一样动弹不得了,他的三号早就在被打飞的一瞬间便被旋指安上了一个“弹孔”,被那股旋转的力量扭曲成了诡异的形状。
没等到他感受到迟来的痛觉,他就隐约看到有一道蓝光从乔休尔的指尖迸发。就像是时间被删除了一样,下一刻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乔休尔的爪弹所贯穿,他的意识随着身体逐渐向着地面跌落而去。
乔休尔用大拇指下意识地抚摸着失去了指甲的指头,在这片漆黑的空间里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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